我们为什么需要游戏？谈谈游戏对人的心理意义

猩

下面两幅图是用《我的世界》（英文名：Minecraft，简称MC）这个沙盒游戏重现的《权力的游戏》中盛景：



图片来自网络



图片来自网络

这是一个名叫Westeroscraft的制作团队（由一百余位游戏玩家组成），耗时3个月，通过Minecraft这款游戏，在玩家们一起协作下，用逐个方块摆放和建造，依次还原了龙石岛、黑堡、绝境之墙、海鸥镇等《权利的游戏》中的著名场景。视频上线后，受到玩家们的一致好评。（视频地址：https://www.iqiyi.com/v_19rro39qk4.html）
如果你从不玩游戏，也许你会很惊讶于：为什么玩家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，乐此不疲地进行着这些看上去无聊的活动？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用于学习或工作，以获得更多的回报？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着玩家们最终完成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作品？
在不玩游戏的人心目中，游戏（特别是电脑游戏、网络游戏）带来的感受往往是负面的，去搜索一下百度或知乎，跳出来的问题往往是：
“刚上初一的孩子游戏成瘾，怎么办？”
“孩子不学习了，整天打游戏，怎么办？”
“名牌大学的同学沉迷游戏辍学……”
在家长眼里，游戏是罪魁祸首，以为没有了游戏，孩子就没问题了。其实，这可能是本末倒置的理解，游戏成瘾往往只是表象，背后是抑郁情绪、孤独感、家庭问题等的影响，反而是游戏，让痛苦的心灵暂时得到了慰藉。让一个喜欢游戏的人强行戒除，起到的可能是反作用。
无论是儿童，还是成人，都需要游戏，如果细心去观察，你会发现孩子们以非常认真的态度玩着游戏，在游戏中创造着自己的世界。我们需要重新认识游戏的价值，毕竟现实并不令人满意，而游戏能带来独特的体验。在心理学家看来，游戏对人有着很多积极的意义，如果能够平衡好游戏与现实的关系，将会让人产生更多幸福感。
《我的世界》这款游戏诞生于2009年，由瑞典Mojang AB和4J Studios开发，至今已有9年历史，远远高于游戏的平均寿命（3-5年）。2016年网易取得了该游戏在中国的代理权，至今，它拥有日益庞大的游戏玩家群体。
在这款游戏中，玩家在游戏中自由建设和破坏，透过像积木一样来对元素进行组合与拼凑，轻而易举地就能制作出小木屋、河流、城堡、地下景观等。游戏里的一些活动包括采集矿石、与敌对生物战斗、合成新的方块与收集各种在游戏中找到的资源的工具。独具特点的游戏设计，玩家们可以通过创造、合作、战斗来充分呈现内心世界，宣泄各种未满足的愿望，与他人进行情感联结。
1、满足与人交往的需要。
如果我让你去回忆一个最幸福的时刻，也许你冒出来的不是一个人的独处，而是与他人在一起的时光，如跟三两好友的一次相聚，与家人的一次难忘的旅行，与大学同学的一次游戏厮杀......幸福感更多的来源于与他人的关系。
与一般的认识相反，游戏提供诸多人际交往的机会。
游戏能够拆除社交的高墙。在现实生活中，我们只是跟熟悉的或邻近的人交往，而在游戏世界，我们可以跟相隔数千里的陌生人共同协作。在现实生活中，我们往往跟同龄人玩得更欢，而游戏里，人与人之间的年龄隔阂变小了。在《我的世界》游戏圈中，中学生、大学生、青年人，包括一些上了班的叔叔阿姨们，因为共同的创作兴趣在网上成为了无所不谈的朋友。
游戏还提供了一种社交的媒介，很多性格内向不擅长交往的人，恰恰在游戏中充分释放了社交魅力。通过游戏，人与人之间马上拥有了共同的语言，迅速拉近彼此的心理距离。别忘了，你的一些朋友往往是通过共同玩游戏，比如，打篮球、玩扑克、下棋、玩电脑游戏等才认识和更熟悉的。
我们来看看一个玩家通过《我的世界》游戏的交往经验：

接触了《我的世界》游戏圈，自此开始这个游戏影响了我很多。我认识了MC这个圈子内的很多“大佬”（其实是一些玩得较久的大学生、高中生）。你和他们只是单纯地一起努力完成某个项目，并不是利益驱使，而是兴趣使然，这真的是一种难得的体验。

另外，游戏是社交的润滑剂，是缓解尴尬、获得快乐的极好途径。一群朋友坐下来，如果干坐着聊天，有些人会觉得很有压力，而如果打打牌，玩玩“狼人杀”，聊一些游戏相关话题，压抑的社交情境一下子就变得有趣很多。
“《我的世界》的社交性是非常突出的，它其实是一个平台，能让玩家相互交流，相互认识，一起玩游戏”；“《我的世界》最有魅力的地方绝对是跟朋友一起玩。”很多玩家在MC中体验到了社交乐趣。
最后，游戏还能带来”一起各自玩”的归属感。当知道有很多陌生人都在玩某款游戏时，这会产生“我在世界上并不孤单”的感觉，这对于缓解孤独是有帮助的。当《我的世界》玩家看到一些优秀的虚拟建筑作品时，不免产生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。
2、一种本能欲望满足的途径，会玩的人更健康。
在精神分析心理学看来，人的欲望主要包括三种，一种是性的欲望，另一种是攻击的欲望，第三种是自恋的欲望。由于文明的要求，人类建立了欲望直接满足的屏障，只能通过间接的或隐晦的途径得到满足，或者干脆被压抑下去。
比如，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愤怒，但因为他是你的领导或同事，你不敢对他发脾气，于是，你只好压抑下去，或者将它发泄到其他更安全的人（你的孩子或伴侣）。或者，一个同学的成绩比你好，你不得不体验到一种自卑感，自恋的愿望受挫了。
通过一些途径释放压抑的欲望，是每个人都需要学会的。如果愿望释放的途径受到了阻碍，那么淤积的欲望会产生紧张的感觉，出现心理痛苦和心理症状。在《论自恋·导论》一书中，弗洛伊德写道：“当力比多[1]的自我贯注超过一定量时，对自恋的超越便成为必需......欲阻止患病，最后的手段便是开始爱；若不能爱，挫折必导致患病”。除了爱之外，还有创造，他引用了德国诗人海涅的诗：

疾病无疑是创造背后所有推动力的最终因子。
籍由创造，我得以复原；
籍由创造，我变得健康。

游戏、玩耍也是释放的方式，它提供了一种让被压抑得以释放的途径。在游戏中，玩家们一起战斗，把“敌人”一个又一个地干掉，发泄了心里的压抑情绪。玩家们不断地升级打怪，一次又一次地打败别人，不断感受到自己的“无所不能”，幻想中成为游戏世界的王者。同样，游戏也是一种创造，而创造是一种本能欲望（性的、攻击的、自恋）的升华的满足方式。
心理学家温尼科特在《游戏与现实》一书中写到：“当病人无法玩游戏时，那么，治疗师的工作方向必然是，把病人从无法玩游戏的现状，带到可以玩游戏的情景”。在他看来，一个可以投入地玩游戏的人，将不会受到心理症状的干扰，如下面的例子：

一个一岁多的，经常发生痉挛的小女孩的例子。她严重起来一天有四五次痉挛，发作之后就睡着，醒来后整天哭个不停，到晚上照睡不误。这个小女孩在六个月时因为感染严重的肠胃炎而首次住院，七个月大时，再次因为吃东西就吐而两次入院。

治疗开始了，刚开始时，温尼科特把她抱在膝盖上。小女孩偷偷地咬他的手指关节，温尼科特没有制止，允许她咬着（因为这是她的游戏）。然后，小女孩玩起咬压舌板，以及把它丢到地上又捡起来的游戏。之后，小女孩开始抚摸脚指头，温尼科特把她的鞋子和袜子脱掉（友善地回应孩子玩耍的需要），这引发了孩子强烈的兴趣。她似乎发现，压舌板可以放进嘴巴、丢掉、消失，而脚指头却拨不掉，这让她满意极了。

治疗只进行了两三次，治疗中温尼科特并没有说什么（一岁多的孩子也不可能通过语言交流），只是回应孩子玩的需要，没有制止，孩子回去之后，再也没有痉挛过。原因似乎只在于，孩子可以享受游戏了，那些压抑的欲望、内在的恐惧，通过游戏有了宣泄的途径。
《我的世界》是一个关于方块与冒险的游戏，创造、战斗、生存，它为本能的升华提供了可能。支配与控制，往往是人攻击与自恋需要驱动下的行为，将这些驱力导向建设性的行为，是本能欲望的健康解决方式。
《我的世界》为每个人提供了实现幻想的舞台，而幻想的背后就是未被充分满足的本能欲望。有些玩家花了几年的时间，不断地丰富他们的作品，构建农场、花园、别墅、地下室，养育牛、羊、猪，形成了一个像桃花源那样的世界。
能够激发他们持续不断丰富这个“我的世界”，可能并非毅力或外在的奖励，而是来源于内在幻想的推动。就像小孩子通过“过家家”游戏去体验成年人的生活，成年人也可以在《我的世界》里构建幻想中的家园，与过去的自己相连，让幻想中的主观世界通过场景呈现出来。
3、与更宏大目标的联结，获得生活的意义感。
意义是我们置身于比个体更大的事业时所产生的感觉，当一个人与他人、群体、社会有了更深入的联结时，更能体验到自身的价值和意义。存在主义心理学家弗兰克尔认为，动物只知道寻找快乐与征服，人的本性在于探求意义，倘若一个无法在现实生活中找到意义感，就会引起心理障碍。
弗兰克尔认为，通过工作（做有意义的事）、爱（关爱他人）以及拥有克服困难的勇气，一个人可以找到生活的意义感。让我们意外的是，游戏并非仅仅是单纯的消遣，它也提供了与更宏大的目标相联系的机会。
我们来看看Westeroscraf的创作人员用Minecraft制作的动机：

“我们的使命就是创造乔治RR马丁所打造的《权利的游戏》中的世界，通过我们社区成千上万的社员共同努力下，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对场景进行还原，希望所有Minecraft玩家能跟我们一起创造这个神奇的世界”。

让玩家们通力合作，复现出《权力的游戏》中的神奇世界，呈现出团体的伟大力量，这便是这款制作所具有的社会价值。当玩家们被这种社会意义所吸引时，让渺小的个体有了在历史中留下痕迹的机会，以一种敬畏之心去从事一项宏大的事业。一位从事虚拟建筑创作的玩家写到：“几千年的历史传承到了我们这一代，我们要想办法把它们传播出去，维持下去，这也算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吧！”
《我的世界》这款游戏更能让人体验到与宏大目标的联结，当把一些伟大的建筑复制出来，比如在游戏中再现风景名胜，制作故宫、重建紫禁城、再现丽江美景，这些制作与人类文明发生了联系，从事该创作的玩家们能为此感到自豪。正如某玩家所说的：“建筑师给废墟重新赋予了生命，这是比教科书更震撼、更直观的史诗级作品，它不仅仅是个游戏，更是大家的梦想。”有些玩家在创作的过程中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义。
4、补偿现实生活的痛苦，得到精神滋养。
你可能出入顶极写字楼，拿着不菲的薪酬，光鲜体面的外表下，却干着琐碎的毫无挑战性的工作：写个可有可无的报告、排个版、整个名单、发个通知。或者你是一名快递员，每天忙忙碌碌地拿货送货，很难感受到自己工作的意义。也许，你是一个从事推销工作的人，不得不经常体验到被拒绝之后的沮丧和失落......
现实往往有很多残缺，很多时候它并不那么有趣，忍受、压抑、受挫是现实生活（如工作、学习、家务）经常带给人的体验。在现代分工体系下，个人越来越像一颗螺丝钉，成为流水线中的某道工序，越来越难感受不到自己的价值和意义。像大多数人一样，你之所以坚持工作而不辞职，不是被工作内容所吸引，而是被生存的恐惧所左右。
游戏让我们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得到了补偿。在忙碌又疲惫的工作之后，人们投入在游戏中，那是一种与现实完全不一样的体验。在游戏中，你获得了掌控感，不再像现实中那样的无力；在游戏中，你不断得到积极的反馈，让你确立自身的能力和价值；在游戏中，即使失败了，你还会“屡败屡战”，在挑战中获得快感。你也许还能与宏大的社会目标相联系，让生活充满着意义。
我们需要宗教、艺术、小说、哲学，它们让人从无趣的现实中脱离出来，去体验不一样的境界。同样，我们也需要游戏，跟幼时的自己产生联结，从压抑现实中脱离出来，获得喘息的机会。这是一种能量的补充，让人更有精力去应对现实的挑战。如果能够平衡好游戏与现实压力的关系，那么，两者之间可以形成良性互动：工作或学习带给你安全与保障，游戏带给你自信与快乐。
《我的世界》不仅仅只是一个游戏，只要去更多的研究和实践，愿意去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，在这里会有无限可能。玩家可以独自一人或与朋友们一起，探索随机生成的世界，创造令人惊叹的奇迹。无论是建造简单质朴的小屋，还是拔天倚地的城堡，尽可自由发挥想象力。一些在现实生活中处处受到约束，对生活缺乏激情的人，在《我的世界》中找到了自己，绽放了活力。“他人笑我太疯癫，我笑他人看不穿”，MC玩家的内心喜悦一般人不懂。
5、一种难得的“心流”的体验
我们经常能看到一个投入于游戏中的人的状态：对着电脑，很长时间坐面前一动不动，时不时地出现表情的变化，发出种种的怪叫。有些玩家甚至为了持续不断地体验这种兴奋状态，一边啃一片面包，一边继续战斗着，一坐就是十几小时。
这些投入于游戏中的人，正在感受到一种在现实生活中难得产生的“心流”体验。心流是指我们在做某些事情时，那种全神贯注、投入忘我的状态——这种状态下，你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，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们会有一种充满能量并且非常满足的感受。
一般来说，有明确目标、行为方式、规则，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其难度与技能水平逐渐提高的挑战性活动，最能激发心流体验。爬山、游泳、打球、玩游戏、阅读、演奏乐器，以及从事某些挑战性工作的时候。这是一种令人紧张的、快乐的投入感，它纯粹是一种为了享受而完成的，并非为了金钱和地位的追求，并不受到社会评价体系的左右。
日常生活非常缺乏心流，我们很难想象打扫卫生、做饭、送货、整理文档、发通知能够产生心流，因为这些活动缺乏挑战性和有效反馈。很多人从事着一些没有挑战性的、重复的工作，远远无法满足人对于挑战与自我实现的需要。同样，单纯的娱乐，如看电视、吃零食、逛街，在短暂的快乐和轻松之后便更多的是无聊和空虚。
游戏是最便捷的心流来源，因为游戏中充满着挑战、目标和实时反馈。哪怕是失败的反馈，也有利于激发人的好胜心；如果是积极的反馈，那么玩家会激发出强烈的自豪感，这是一种人毕生都在追求的感觉。也许正是因为对心流的强烈渴望，让人们对许多游戏欲罢不能。
《我的世界》作为一款游戏，拥有极大的自由创造性，能够让玩家在游戏中创造一个新的游戏。通过共同创造一些美好的事物，来传达自己的感情。有的玩家为了完成某幅建筑作品，跑了很多景区、博物馆、图书馆，复印大量资料，寻访相关专家。不要以为这个过程中辛苦的，恰恰相反，这是一个创作的过程，有着无尽的吸引力。“没有什么比出色而艰苦的工作更让人开心了”，《游戏改变世界》一书的作者简·麦戈尼格尔写道，艰苦又有挑战性的工作（游戏）能够持续让人产生心流体验。



图片来自网络

除了上述5点作用外，《我的世界》还有其心理康复方面的价值。
1、玩家通过创作疗愈自己
在分析心理学看来，人内心的某些侧面，会通过物品投射到外在世界，以象征的方式得以表达。在表达的同时，疗愈也在发生着，这是无意识层面的自我修复。我们来看看这幅作品：



图片来自网络

茫茫的类似于戈壁的地方，只有一个孤独的玩家，这幅画面呈现了一种孤独感、荒凉感，一种抑郁缺乏活力的情绪状态。当这幕荒凉的情景通过玩家的创作，变成了一幅充满生命力的画面时，这可谓是一种潜在的疗愈。玩家们通过构建一个越来越完美的世界，让贫瘠的内心得到了滋养。
再来看看下面的场景：



图片来自网络

非常突兀的十字架呈现在画面中，是不是玩家内心需要救助的体现？是不是一种心理危机的表达？如果在玩家中出现了这样的场景，那么，敏感的同伴也许会给予关心和帮助。同样，当玩家让十字架消失了，画面恢复了正常，也许代表着一次心理危机的象征性解决。
《我的世界》能为玩家提供一个自由的空间，玩家在游戏中通过创造物品来表达自己的无意识世界，可以使玩家的“自愈力”得以发挥。通过象征、隐喻的形式，在潜移默化之间，不仅可以再现内心的情结、创伤、冲突，同时也可以宣泄出内在压抑的情感，达到自我疗愈的目的。也许正因为如此，《我的世界》被有些玩家戏称为“世界上最好的心理治疗软件”。
2、了解彼此的内心世界，为沟通提供新的途径
令人惊喜的是，《我的世界》已被用来帮助自闭症患者学会交朋友，一位加拿大的自闭症患儿的父亲（Stuart Duncan）基于Minecraft开发了Autcraft（翻译为“自闭症者的世界”）。
自闭症患者难以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和想法，无法与他人进行正常的沟通，容易导致周围人的误解与攻击，从而加重自闭症患者的心理创伤，更加排斥社交。Duncan所构筑的Autcraft服务器是一个美好纯粹的“乌托邦”。在 Autcraft的世界里，自闭症的大朋友、小朋友们，自闭症玩家的亲友们，在独特的温暖氛围下，彼此的关系变得更为亲近，自闭症患者也更能学会理解他人的感受，减少因为受挫而产生暴躁情绪的可能。



图片来自网络

Duncan为Autcraft制定了一套严密的规则，在服务器本身的玩法逻辑设计上，Autcraft 鼓励自闭症的玩家们积极开动思维，探索、创造，在规则上，任何辱骂、威胁、嘲讽等游戏中的言语行为，以及蓄意破坏、恶意杀人、抢劫、搭建带有攻击性标准的建筑等游戏中的肢体行为，统统被明令禁止。与之相对应的，是玩家可以去一个专门的公告板上分享自己此前遭受侮辱、欺凌以及挺过来的经历，微笑、鼓励和温暖则是分享的回报。
除了玩家之外，在Autcraft的世界里还有心理治疗师、管理员、父母们，热心的参与者会不断地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玩家们的构筑创作，让这些玩家的心血们远离不必要的破坏。此外，如果是玩家们不小心掉出了一件道具，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玩家“偷”走，参与者会用自己的力量来保证玩家的良好体验。
许多家长开始进入《我的世界》与他们的孩子交流。英国《卫报》的游戏评论员Keith Stuart，他出版了一本名为《方块搭成的男孩》（A boy made of blocks）的小说，正是源自他于自己患自闭症的儿子分享《我的世界》的经历。看来《我的世界》为亲子沟通创造了新的媒介，那些正愁无法走进孩子内心世界的父母们，可以通过这个游戏来跟孩子亲密互动。
《我的世界》对于心理康复的价值，还有待于心理治疗师与游戏玩家的共同合作来不断挖掘，相信通过双方的努力，就像对于自闭症患儿的帮助一样，也许这款游戏还可以帮助抑郁症患者、焦虑症患者、强迫症患者，以及其他精神障碍的人群，让他们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感受到自身的价值，体验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结。
最后，需要提醒的是，游戏能产生心流体验、感受自己的价值、增强与他人的联结、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，但一定要平衡好游戏与现实之间的关系，形成互补的关系。如何在心爱的游戏与现实生活得到有益的平衡，是每一位游戏玩家都要考虑的问题。如果失去了工作、学习、现实关系的快乐和支撑，疯狂游戏之后的空虚、沮丧、自卑、孤独等将会把你吞没。

——
[1] 一种性欲望所产生的心理张力

最喜蝴蝶兰

人生前20几年，美好的东西几乎全部是游戏带来的…不知道说是幸运呢，还是悲哀。

我的宝贝们

除了游戏之外，也要拓展其他的快乐途径。

邢雨

见到这种地图我就在测试如何用一颗ic核弹炸掉最大的部分[捂脸]

来我们一起操练

读完真的莫名感动，MC玩了5年了，除了mod制作以外的都碰过了。MC对我真的不仅仅是一款游戏，他更像一个朋友。

因为遇见我

您写的文章与把我这些年的思考不谋而合，并且从更高的层面很好地总结了出来。

国产零零久

迷上mc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被强烈的焦虑感困扰着，后来因为太心烦了开始玩游戏转移我或许活跃的思维，然后我就沉进去了，这个游戏有一种魔力。后来我又玩了其他同类型的游戏，但是没有那个能给我带来这么强烈的冲击感。等我的游戏瘾慢慢冷却下来的时候，我发现我的整个人似乎恢复了活力。好神奇呢。

天晴陪谁散心

那依照您的理解，您可以给好的游戏提几个基本特点吗?比如说，可以满足现实中无法满足的心理需求。最好能举几个例子。谢谢！还有很感谢您的文章给我的启发![赞][赞][赞]

小心日本后裔渗透

游戏是很重要的心流状态的来源 我完全认同